我們與茶相遇時，以怎樣的姿態(tài)?或許敬畏可以是其中一種。因為茶自天然，源自我們所依存的整個自然界。它就像是一位傳遞健康的使者，我們迎接它的到來，心懷感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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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探訪古茶山，心中都有一種朝圣的感覺。
每次拍攝古茶樹，鏡頭里都透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敬意。
對我來說，這些生長了數(shù)百上千年的古茶樹是大自然的精靈，通過淺淺一盞茶湯，將所汲取的天地之靈氣、日月之精華，以一種愉悅的方式奉獻給我們。
兩年前在勐海，著有《普洱茶藝術(shù)時代》一書的鄧艷波先生，曾給我講過一個算不上是故事的真實故事。說的是他帶一位來自北方的茶友到了賀開古茶園，面對那一片蒼茫的古茶園時，突然一下子怔住了，呆立半晌后眼淚唰唰地從她的臉上緩緩流下，邊流著淚邊喃喃自語地說：“沒想到世界上真有這么多的古茶樹!”
她在北方的一座城市經(jīng)營普洱茶多年，卻一直沒有到過云南的茶山，一度以為宣傳中的古茶山、古茶樹，不過是這個時代大家早已經(jīng)習以為常的一種營銷手段罷了。直到自己親自來到云南，親眼看到了成山、成片的古茶園，才知道古茶山、古茶樹是真實存在的。那一刻，她激動萬分地說：“這么些年，就是這些古茶山、古茶樹養(yǎng)活了我，我該給它們鞠個躬，說聲謝謝!”說完雙手作揖，一個躬深深地鞠了下去。
聽完這個故事，我和鄧艷波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事實上，盡管每次都以朝圣般的心情都進古茶山，卻從未身體力行地給古茶山、古茶樹鞠過一個躬。但我想，至少在心里，我們都該給古茶山、古茶樹，以及出產(chǎn)普洱茶的這片蒼茫大地鞠個躬的。
近20年來，普洱茶強勢崛起，市場與茶價一路趨好。尤其是近年來，當其他茶類相對低迷的情況下，普洱茶依舊勢頭不減，可謂是一枝獨秀。這固然與普洱茶“越陳越香”的特性有關(guān)，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古茶樹的稀缺性，以及普洱茶區(qū)優(yōu)異的自然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。
“好山出好茶”，瀾滄江中下游兩岸的蒼茫大地，有著全世界最適宜茶樹生長的地理氣候稟賦。而且幸運的是，由于地處邊疆、山高谷深的緣故，這一區(qū)域自古以來交通極為不便，經(jīng)濟發(fā)展落后，工業(yè)文明很不發(fā)達。但正是這種落后，使得普洱茶山的原生態(tài)自然環(huán)境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存，至今仍保存著一種亙古常在的蒼茫原始之美。生長在如此優(yōu)異的自然環(huán)境中，普洱茶山給我們奉出優(yōu)質(zhì)的好茶，不斷征服著我們越來越挑剔的味蕾。
在這片最適宜茶樹生長的大地上，天永遠是藍的，河流永遠是清澈的，山川、大地、萬物乃至人類，無疑都得到了造物主的厚愛和護佑，留存著亙古的初始。也只有這樣的土地，才是萬物共榮共生的樂園，古茶樹葳蕤生長的家園。
“原本山川，極命草木”是西漢著名辭賦家枚乘在《七發(fā)》中寫下的句子，意思是陳說山川之本源，盡名草木之所出。普洱茶山，有著大地上最好的茶，更有著世界茶樹的老祖宗。普洱茶山的美學個性，就是大地山川的初始之美。
如今，當普洱茶聲名鵲起，諸多名山名寨蜚聲茶界之際，越來越多的人揣著不同的心理來到普洱古茶山。但愿來到古茶山的人們，不單單是為了尋找到好的普洱茶，還是因為內(nèi)心深處有著一種敬畏和感恩。
對大地、對生命的敬畏和感恩。
原文刊載《普洱》雜志2018年6月刊作者丨段兆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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